風波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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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起（三）
這人頂著一副禍國殃民的反叛臉，看上去真的很欠揍！
話是這麽說了，愛信就信，不信拉倒，還非得涼颼颼來一句“是嗎？”
是你個臭道士啊！
阿念握緊拳頭，正氣盎然地說：“你想怎麽樣？”
忍冬看著阿念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正義氣息，還有滿眼的決然，毫不懷疑這丫頭如果不能脫身，便要拉著自己同歸於盡。
他冷哼一聲，擺了擺手：“你走吧。”
就……這？
這可是你說的！
阿念心中有些詫異，卻仍不忘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一邊心中默念：“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我以後練成了，定要收拾你這壞蛋！”一邊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沒跑多遠就看到剛剛拉她過來的丫鬟滿面笑容地迎了上來，十分誠懇地跟她告罪，說自己吃壞東西了，求她不要同她主子說。
阿念驚疑不定，只得勉強點頭。接著她被帶去房間，丫鬟興致勃勃地問她雲昭的喜好。她沒有心思，只推說不知道，丫鬟不以為意，隨便挑了一些東西便帶著她回了鶴居亭。
後面倒是一切都相安無事。
*
時近黃昏，車輪轆轆，雲昭和阿念坐著馬車返回江府。
雲昭了卻了一樁煩心事，正覺得滿身輕松，回頭看到阿念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以為她還沒緩過勁兒來，便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包點心，塞到她手上，說：“你出去的時候，我找貴妃要了包豆泥骨朵兒，你也嘗嘗，真的很好吃。”
阿念回過神來，感激地接過，說：“我可以帶回去給爺爺也嘗嘗嗎？還有經常跟我在東市一起擺攤的小淩，他和他家裏人應該從來都沒有吃過，我也想拿一些給他。”
雲昭眨了眨眼睛：“哎呀，那我可要少了！這樣吧，我們家也有些糕點，雖然沒有宮裏的精美，味道倒也是不差的。你幫我一起拿過去給你那個小淩兄弟吧。”
阿念忙擺手：“不少，不少。夠了！”
雲昭親熱地勾住阿念，笑道：“不用跟我客氣。你今天陪我去太和宮已經幫我很大的忙了，按理說我還要給你工錢呢。怎麽？你是寧願收我的工錢咯？”
阿念連忙搖頭，心中十分感動。
兩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閑聊著，忽然一聲馬嘶，馬車猛地顛簸了一下，外面的車夫慌慌張張地喊道：“夫人，有、有刺客！”
話音未落，一柄長劍刺穿了車簾，劍花一挽，車簾頓時粉碎。阿念瞪大了眼睛，看到車夫抱頭滾落在一旁，躺在地上哀叫。而面前赫然站著一個從頭到腳一身黑衣的刺客，黑布遮面，只餘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冷冷地看著馬車上的二人。還沒等阿念反應過來，那刺客振手一揮，劍光帶著凜冽的寒風直刺阿念的胸口。
阿念嗓子裏發出一聲沈悶的叫聲，眼睜睜地看著那柄劍朝自己刺過來，心中一片茫然。
正無路可退之時，旁邊的雲昭如閃電般出手，只用兩根手指，便夾住了劍身，生生阻止了寒劍的破空之勢！
雲昭十分憤怒。
竟然有人當著她的面刺殺她的人？！
她另一只手在空中優雅劃過，一團火紅的靈力從她指間傾瀉而出，順著那柄劍瞬間傳到了刺客的手上。
刺客一聲痛呼，不得不撒手。
“哐當”一聲，劍身冒著紅光，砸到了外面的地上，頓時激起一陣陣滾燙的蒸汽。
刺客顯然沒有料到車上之人竟如此厲害，握著自己被燙傷的手，楞在那裏，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
雲昭顯然沒打算讓他逃跑。她雙腳一蹬，從馬車上飄然落地，迅速欺上前去，一個閃身，捏住了刺客的喉嚨，冷聲問道：“你是誰？想幹什麽？”
刺客駭然，眼神慌亂地四處亂瞟，見無法脫身，他閉了閉眼，吞了口口水，啞聲道：“受人之命忠人之事，今日沒替秦王除掉那丫頭，我還有何顏面回去……”
“秦王？”雲昭一楞。
阿念正哆哆嗦嗦地從馬車上爬下來，一擡頭看見那刺客雙目流血，不由得一聲慘叫。雲昭扭頭，大吃一驚，一手扯開刺客臉上的黑布，只見那人面色發黑，七竅流血，竟是說完那句話後就服毒自殺了！
阿念看著那人扭曲可怖的臉，再也忍不住，趴在路邊劇烈嘔吐起來。
她吐了幾口酸水，拿衣袖胡亂擦了擦嘴，倉皇地四處張望，生怕還有不知名的敵人躲在陰暗的角落伺機而動。
空氣中寒風瑟瑟，血腥氣縈繞不去。窄窄的胡同裏，光線昏暗，不見行人。除了她們和在地上發抖的車夫，便只有一輛殘破的馬車和地上一具還帶溫度的屍體。
眼角餘光，阿念看到遠處昏暗的胡同口，一抹藍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是他！
那個叫忍冬的道士！
她忽然了悟。沖到雲昭面前嘶聲道：“夫人！是他！是西平公主！她知道了！他們要殺我！”
雲昭正在檢查地上車夫的傷勢，看到阿念慌亂害怕、語無倫次的樣子，點了點頭，示意她上車再說。
車夫只是摔下去的時候受了些皮肉傷，此時渾身顫抖，勉強爬起身來，幫雲昭把那屍體搬上馬車，一行人帶著屍體趕緊回了江府。
雲昭把屍體交待給了侍衛長大黑，沈著臉帶著阿念一直走到書房，這才轉身問道：“怎麽回事？”
阿念心中雖然還是很難受，但是好歹已經鎮定下來了。見雲昭發問，便將自己出去不小心聽到西平公主和忍冬道士談話的事情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她顫聲道：“我原想回了府再告訴夫人，沒想到……沒想到……那道士如此歹毒，故意放我走，卻在回去的路上想要暗殺我！他一定是後悔放我走了，怕我壞了他的好事！”
雲昭皺眉沈思，半晌，她揉了揉太陽穴，說道：“那個刺客死前也說是受秦王指使。秦王是西平公主的胞兄，若是他要維護西平公主的名聲，行此下策也有可能。可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很奇怪。”
阿念不解道：“夫人，這件事不是很清楚了嗎？哪裏奇怪了？”
雲昭搖了搖頭，在屋中來回踱步，沈聲道：“你是貴妃的人帶出去的，她們是故意帶你到那兒，讓你聽到西平公主的事。”
阿念楞了楞，點頭：“不錯。難道貴妃也想殺我？”
“不是，貴妃是想讓我知道西平公主要嫁給我家將軍，他們以為這樣我便會與她們聯手對付秦王。”
阿念恍然大悟：“上次那個道士是跟太子衛率一夥的！他是太子的人！他故意去引西平公主說出這事，好讓我聽到。”說著倒吸一口涼氣：“虧得那公主還對他一片深情，他簡直太無恥了！可是……他為什麽又跟秦王的人混到一起去了？難道是為西平公主打抱不平？”
雲昭眼神閃了閃，低聲道：“我們已經走了這麽久了，我很可能已經從你口中知道了此事，這個時候再殺你已經沒有用處了。有沒有可能，刺客是假裝秦王的人？畢竟，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怎麽可能說出自己主子是誰？”
阿念順著雲昭的思路細細想來，不由得點頭道：“夫人說得很有道理。”
雲昭嘆了口氣，抓起阿念的手說：“我會讓大黑去調查那人的背景底細。但是阿念，你跟程老伯還得在我府上繼續住著。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不能貿然放你們走，會很危險！”
阿念點點頭：“多謝夫人收留。我會同爺爺解釋的。只是又要在府上叨擾，給夫人添麻煩了。”
雲昭搖搖頭：“此事是我對不住你。若不是我帶你去太和宮，你也不會牽扯進來。我原本只是希望你能在我這裏多住幾日，才想了這麽個緣由。現在看來，是我思慮不周。”
阿念奇道：“夫人為何想讓我多住幾日？我從來沒有見過像夫人這麽心善的人，救了我和我爺爺的性命，還對我們這麽好！”
雲昭微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留你在此。只是冥冥中覺得我們有緣分，也許是眼緣吧，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十分親切。”
阿念萬萬沒想到是這麽個玄之又玄的解釋，心想他們修行之人大約多少有些奇怪的靈感，忍了忍，終究按捺不住好奇，問道：“我一直想問，夫人您是有靈脈嗎？”
雲昭也沒打算隱瞞，大大方方地承認：“算是吧，我們南岳……”還沒說完，聽到門口哐當一聲，雲旸推門而入，興致勃勃地嚷道：“怎麽樣？今天好玩嗎？我今天可逛了不少地方，哎呀，吃得還有點撐。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
話被岔開，雲昭便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沒好氣地把今天的事告訴了雲旸，讓他在京都行事，自己也小心些。
雲旸睜大了眼睛，連聲嘆道：“好家夥！好家夥！刺客？？？我從來沒見過啊！這種只在話本子上出現的東西！阿念，為什麽你總能遇到這種神奇的事！天吶！我到底錯過了什麽？”
阿念苦笑：我也不想啊。
雲旸跳起來：“阿念！阿念！你那個……吃了嗎？”
阿念這才想起來那個尋蹤丹，點頭：“吃了。”吃是吃了，也沒見到神仙來救我。阿念心中腹誹。
“真的……吃下去了？”雲旸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阿念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雲昭盯著雲旸，狐疑地問道：“你讓她吃什麽？”
雲旸忙堆起笑容，連連擺手：“姐！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旁邊新開的一家鍋盔鋪子，他們家肉餡兒加了小茴和牛油，烤出來可香呢！你不知道，咬一口，那油滋滋地往外冒……趕明兒姐你也去嘗嘗，不不，我親自買回來給你嘗嘗……”
雲昭大喝一聲：“阿旸！你是不是給阿念吃丹藥了！吃的什麽？快點交出來！”
“沒有沒有！”雲旸邊說邊後退：“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一溜煙出門，眨眼間就不見了身影。
雲昭追了出去，在門口扭頭對阿念說：“你先去好好休息。回頭我再來找你！”說話間很快也不見了人影。
留阿念一個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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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昭了卻了一樁煩心事，正覺得滿身輕松，回頭看到阿念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以為她還沒緩過勁兒來，便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包點心，塞到她手上，說：“你出去的時候，我找貴妃要了包豆泥骨朵兒，你也嘗嘗，真的很好吃。”
阿念回過神來，感激地接過，說：“我可以帶回去給爺爺也嘗嘗嗎？還有經常跟我在東市一起擺攤的小淩，他和他家裏人應該從來都沒有吃過，我也想拿一些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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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昭親熱地勾住阿念，笑道：“不用跟我客氣。你今天陪我去太和宮已經幫我很大的忙了，按理說我還要給你工錢呢。怎麽？你是寧願收我的工錢咯？”
阿念連忙搖頭，心中十分感動。
兩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閑聊著，忽然一聲馬嘶，馬車猛地顛簸了一下，外面的車夫慌慌張張地喊道：“夫人，有、有刺客！”
話音未落，一柄長劍刺穿了車簾，劍花一挽，車簾頓時粉碎。阿念瞪大了眼睛，看到車夫抱頭滾落在一旁，躺在地上哀叫。而面前赫然站著一個從頭到腳一身黑衣的刺客，黑布遮面，只餘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冷冷地看著馬車上的二人。還沒等阿念反應過來，那刺客振手一揮，劍光帶著凜冽的寒風直刺阿念的胸口。
阿念嗓子裏發出一聲沈悶的叫聲，眼睜睜地看著那柄劍朝自己刺過來，心中一片茫然。
正無路可退之時，旁邊的雲昭如閃電般出手，只用兩根手指，便夾住了劍身，生生阻止了寒劍的破空之勢！
雲昭十分憤怒。
竟然有人當著她的面刺殺她的人？！
她另一只手在空中優雅劃過，一團火紅的靈力從她指間傾瀉而出，順著那柄劍瞬間傳到了刺客的手上。
刺客一聲痛呼，不得不撒手。
“哐當”一聲，劍身冒著紅光，砸到了外面的地上，頓時激起一陣陣滾燙的蒸汽。
刺客顯然沒有料到車上之人竟如此厲害，握著自己被燙傷的手，楞在那裏，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
雲昭顯然沒打算讓他逃跑。她雙腳一蹬，從馬車上飄然落地，迅速欺上前去，一個閃身，捏住了刺客的喉嚨，冷聲問道：“你是誰？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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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雲昭一楞。
阿念正哆哆嗦嗦地從馬車上爬下來，一擡頭看見那刺客雙目流血，不由得一聲慘叫。雲昭扭頭，大吃一驚，一手扯開刺客臉上的黑布，只見那人面色發黑，七竅流血，竟是說完那句話後就服毒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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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餘光，阿念看到遠處昏暗的胡同口，一抹藍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是他！
那個叫忍冬的道士！
她忽然了悟。沖到雲昭面前嘶聲道：“夫人！是他！是西平公主！她知道了！他們要殺我！”
雲昭正在檢查地上車夫的傷勢，看到阿念慌亂害怕、語無倫次的樣子，點了點頭，示意她上車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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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昭把屍體交待給了侍衛長大黑，沈著臉帶著阿念一直走到書房，這才轉身問道：“怎麽回事？”
阿念心中雖然還是很難受，但是好歹已經鎮定下來了。見雲昭發問，便將自己出去不小心聽到西平公主和忍冬道士談話的事情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她顫聲道：“我原想回了府再告訴夫人，沒想到……沒想到……那道士如此歹毒，故意放我走，卻在回去的路上想要暗殺我！他一定是後悔放我走了，怕我壞了他的好事！”
雲昭皺眉沈思，半晌，她揉了揉太陽穴，說道：“那個刺客死前也說是受秦王指使。秦王是西平公主的胞兄，若是他要維護西平公主的名聲，行此下策也有可能。可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很奇怪。”
阿念不解道：“夫人，這件事不是很清楚了嗎？哪裏奇怪了？”
雲昭搖了搖頭，在屋中來回踱步，沈聲道：“你是貴妃的人帶出去的，她們是故意帶你到那兒，讓你聽到西平公主的事。”
阿念楞了楞，點頭：“不錯。難道貴妃也想殺我？”
“不是，貴妃是想讓我知道西平公主要嫁給我家將軍，他們以為這樣我便會與她們聯手對付秦王。”
阿念恍然大悟：“上次那個道士是跟太子衛率一夥的！他是太子的人！他故意去引西平公主說出這事，好讓我聽到。”說著倒吸一口涼氣：“虧得那公主還對他一片深情，他簡直太無恥了！可是……他為什麽又跟秦王的人混到一起去了？難道是為西平公主打抱不平？”
雲昭眼神閃了閃，低聲道：“我們已經走了這麽久了，我很可能已經從你口中知道了此事，這個時候再殺你已經沒有用處了。有沒有可能，刺客是假裝秦王的人？畢竟，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怎麽可能說出自己主子是誰？”
阿念順著雲昭的思路細細想來，不由得點頭道：“夫人說得很有道理。”
雲昭嘆了口氣，抓起阿念的手說：“我會讓大黑去調查那人的背景底細。但是阿念，你跟程老伯還得在我府上繼續住著。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不能貿然放你們走，會很危險！”
阿念點點頭：“多謝夫人收留。我會同爺爺解釋的。只是又要在府上叨擾，給夫人添麻煩了。”
雲昭搖搖頭：“此事是我對不住你。若不是我帶你去太和宮，你也不會牽扯進來。我原本只是希望你能在我這裏多住幾日，才想了這麽個緣由。現在看來，是我思慮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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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昭微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留你在此。只是冥冥中覺得我們有緣分，也許是眼緣吧，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十分親切。”
阿念萬萬沒想到是這麽個玄之又玄的解釋，心想他們修行之人大約多少有些奇怪的靈感，忍了忍，終究按捺不住好奇，問道：“我一直想問，夫人您是有靈脈嗎？”
雲昭也沒打算隱瞞，大大方方地承認：“算是吧，我們南岳……”還沒說完，聽到門口哐當一聲，雲旸推門而入，興致勃勃地嚷道：“怎麽樣？今天好玩嗎？我今天可逛了不少地方，哎呀，吃得還有點撐。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
話被岔開，雲昭便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沒好氣地把今天的事告訴了雲旸，讓他在京都行事，自己也小心些。
雲旸睜大了眼睛，連聲嘆道：“好家夥！好家夥！刺客？？？我從來沒見過啊！這種只在話本子上出現的東西！阿念，為什麽你總能遇到這種神奇的事！天吶！我到底錯過了什麽？”
阿念苦笑：我也不想啊。
雲旸跳起來：“阿念！阿念！你那個……吃了嗎？”
阿念這才想起來那個尋蹤丹，點頭：“吃了。”吃是吃了，也沒見到神仙來救我。阿念心中腹誹。
“真的……吃下去了？”雲旸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阿念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雲昭盯著雲旸，狐疑地問道：“你讓她吃什麽？”
雲旸忙堆起笑容，連連擺手：“姐！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旁邊新開的一家鍋盔鋪子，他們家肉餡兒加了小茴和牛油，烤出來可香呢！你不知道，咬一口，那油滋滋地往外冒……趕明兒姐你也去嘗嘗，不不，我親自買回來給你嘗嘗……”
雲昭大喝一聲：“阿旸！你是不是給阿念吃丹藥了！吃的什麽？快點交出來！”
“沒有沒有！”雲旸邊說邊後退：“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一溜煙出門，眨眼間就不見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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